七七四十九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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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自網路,地球上被稱「凱拉許」(梵文譯音)的地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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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離開了。

從那天開始計算,已經超過七七四十九天。

第七個七天,等於四十九天,一個半月以上。

在這段期間,她沒回來嘉義老家,沒來人間看望兒女,也沒問起三兒女的父親或其他人,一直在「凱拉許」(梵文音譯),或者亦可稱「岡仁波齊」(藏文音譯),又或者,遵循古德譯名「吉羅娑」。在地球上都是一樣的象徵地點,都是那座佇立在眾多雪山中間的聖山,不可攀登之山,登山界都知道,這是一座不開放登頂的聖山。

我曾在媽媽過世滿月當晚,夢見自己身在「凱拉許」,看到了此生的母親,她終於明白我不是鄧盈嘉,鄧盈嘉也不是釋蓮耶,可是,我又是鄧盈嘉,鄧盈嘉也還是釋蓮耶。

她生前搞不清楚這種微妙關係,用人的腦袋想,肯定要打結的。她是伽那(gaṇa)群的一員,回到天上,洗乾淨世俗塵勞,天慧慢慢顯現,自然就懂得:「喔,『緣』來如此微妙。」

不用多言,更無需解釋,該懂就懂。

這次見到面之後,我們就敘舊。我跟她說,很抱歉,請她原諒,這幾年沒辦法回去看她,是因為我受到甲狀腺癌切除術後的痛苦,內分泌失調,神經系統失調,大腦經常性地發出錯誤指令,好像我的身體常常被外來的細菌病毒入侵,三天兩頭就免疫系統風暴,我吃的東西都一樣,根本搞不清楚哪一項主菜、配菜,還是調味料造成了嚴重過敏,甚至即將塞住氣管,要送醫急救。以前從來不會過敏的東西,突然就開始長蕁麻疹。

她從大天、帕爾瓦蒂處得知,我真的不是丟下她不管,而且一直忙著禪定來對抗半部死亡、各種死亡模擬考,實在是無暇他顧。我的病況連帶的影響了大願學會,沒人沒資源,只能勉強維持。

就像是一首詩:「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;孤舟蓑笠翁,獨釣寒江雪。」

這幾年養病期間,外面不利謠言不斷,到處有人「影射」、「耳語」,或者傳遞「秘密」,信誓旦旦地無的放矢,有人來私下錄影錄音,就是要針對我、針對大願學會,找出背離真佛傳承的「證據」。事實上,一切都好好的,不急不徐,不偏不倚,什麼都沒變,我們繼續頭上頂著蓮生活佛,修著真佛密法。

我明白,天道好還,該來的一定會來。

現在的大事就是修繕,我們一樓的地板故障,需要整修,不得不讓現在的環境變得像工地一樣,急不得。

媽媽知道我在大願的情況,同情但也幫不上忙,她還有很多這一生荒廢的功課必須快點跟上,我就鼓勵她,跟著大天與帕爾瓦蒂好好修行,我的事情不用擔心。

我也跟她說,五月底知道她要離開了,趕緊打了第三劑疫苗,希望有機會見最後一面,只是,政府並未開放探視,醫院也不敢私下許可。

這些她可以體會,畢竟那是人間,疫情期間,一切管制中。

而後,我再次見到大天和帕爾瓦蒂,他們知道這些情況,也有了一些決定。對於母親,我沒有放心或不放心,有的是同伴,還有雪獅們,她不會孤單,修行上有許多的同行者。

現世就像是做了場夢,夢中發生這些事情,大天看了也會有感,那樣就好。人間已經不同,不是摩訶婆羅多、羅摩衍那的時代,光靠觀察,已經不夠,他一個人在雪山上禪坐,沒辦法深入現在二十一世紀民主國家宗教組織與世襲的愛恨情仇,時代變了。

古文獻提到多次,大天會幻化轉世去世界各地看看,了解世界的演變,有時候一去太多年,帕爾瓦蒂有些不高興。

他從許多有緣的修行人那邊知道,世界這些事情不管是狗皮倒灶,還是振奮世人,或足為天人楷模的事情,對他解決「龜甲管」內的乳海之毒,都是有幫助的(這一點很有趣)。

這個毒已經困住他太久太久太久了,就算已經幻化出具體相貌,像隻蠍子,成為他的同伴「萬」(乳海之毒長得像是中國古代甲骨文、金文的「萬」字,我就這樣稱之),偶爾從身上爬出來,還是以他的龜甲管為家。

他有龜甲管內乳海之毒的問題,他們夫妻倆也有所決定,該做的還是要做。我有我的甲狀腺與大腦的問題,醒後在台南繼續體會甲狀腺癌及新冠疫苗的後遺症,繼續訓練禪定,幻和幻,不分此與彼,幻和真,一樣,「半步死亡」跟「沒有死亡」一樣。

至於另外兩位,鄧盈嘉教授的媽媽,本為「凱拉許」眷屬之一,不必我擔心;鄧盈嘉教授,作為自殺的當事人,該有的業應該去懺悔,佛緣深厚,更不擔心他。

而我,釋蓮耶,還是先把「一樓地板整修全部完工」這件事情先完成吧…

還有,嘉義老家的事…

2022整修系列之7:補土油漆之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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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補土補漆階段,師傅在現場研究處理各種油漆瑕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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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上一篇「按部就班」之後,A區的整修歷程,進入了最後收尾的「補土補漆」階段。在這同時,繼續與搬運公司商談B區的佛像法器包裝、原先隔離AB兩區的養生膠帶必需先拆;還有,搬運原本A區的法器佛像與桌椅;然後,將B區的壇城桌椅法器佛像整理妥當,與A區的一起,重新搬回A區紅地板區。最後,從分隔兩區柱子中,靠近A紅區那一面的方向,用養生膠帶進行從牆上到地板的全面包裝,務使接下來的工程,不致有大量的粉塵飄入紅區(盡力,但很難)。

上述的程序,A紅區的「補土補漆」是第一階段的最後一個程序,可以在二區的前置作業同步進行。上方照片可以看出左前方柱子因為貼膠帶緣故,需要在進行下一輪B區地磚重鋪完成後補漆,遠方的牆壁屬於A區,已經在修繕。

我們第一回的A區施工時間比較長,因為初時遇到天天午後雷陣雨,後又遭逢今年的梅雨紛飛,使得相關工程需要乾燥數日,才能完工,進入下一個工序。現在比較好一點,開始B區施工以前,基本上台南就是一個字「熱」,熱得不得了,每天上午就超過攝氏三十二、三度,到下午甚至高達三十六度以上,環境的乾燥沒問題,只要施工人員跟大願李師兄記得補充水分與通風,應該不影響施工進度。

施工現場擺放兩台工業用電扇,不停地從三百公分蓮花童子兩旁,將內部的濕氣熱氣吹出門口,或將外部新鮮熱氣吹進屋內。雖然都是熱氣,只要造成室內循環,將一樓室內室外的空氣進行交換流通,有助於施工進度。也希望這麼熱的天氣裡,調度馮師兄、工班人員與監工李師兄,注意健康,免於中暑。

在A區鋪設紅地板的時候,油漆師傅們也開始準備材料,紅地板鋪設完畢後,乾燥幾日,他們就進場來了解狀況,該刮除的刮除,該拔除的就拔掉,該刮平的就刮平,然後細砂紙抹平,適當時機開始上新的室內漆。(根據法規必須是水性無毒的材料)

除了牆壁,還有正面的蓮花童子壇城,以及牆面下方的踢腳板需要補漆。這兩處比較單純,留待牆面工程停下等待乾燥的時候,空檔間來處理。不過,踢腳板要放在最後,先修牆角與地板的縫隙,以矽利康來填補。

踢腳板顏色只有一種,壇城顏色也只有一種金色漆,備料上屬於簡單處理的部分。

這個過程大概進行了兩天多,比起整平鋪水泥、防水所需要的時間少一些,防水這一段大概需要三個工作天。

現在A紅區幾乎是完工了,而我們也開始動手,讓廠商來整理搬運二區的佛像法器與供具、壇城桌等。然後,再把東西全搬回A紅區,拿起養生膠帶,把A紅區黏得嚴嚴實實的,盡可能地讓粉塵不容易飄去(還是很難)。同樣的,電梯間、樓梯間等也要封死,不然更多的粉塵將隨著氣流上升,飄到二樓、三樓,甚至四五樓以上,這不是不可能,而是非常有可以出現的(已經飄上樓了)。

包裝完畢之後,我們又要開始第二輪的打地磚了!

煙霧瀰漫、碎屑紛飛,重機械向下敲打、電動工具切割、刨除,所伴隨而來的巨大聲響噪音,還有整間灰矇矇的工地感,馮師兄說上師你們還是先退外面吧,裡面要戴特殊面具才能抵抗粉塵。

每一輪都有兩次粉塵滿天的時刻,打除地磚是一次,接著的防水也是一次,防水前需要先掃淨,碎屑可以掃,粉塵就只有飛揚了。

現在是第二次變成工地了…

不過地板也快「重生」了…

人生紀錄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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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片來自網路,第三眼與封印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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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媽媽過世的六七日(42天),修法迴向後,想起兩件事情。

上次修法迴向給媽媽之後,寫了一篇「人命危脆」,一直忘了寫火化後,受到疫情影響,火葬場規定不能讓家屬親身撿骨。

也就是說,當我看著媽媽棺木進入火爐,一個人在旁邊等待,直到被通知可以領取骨灰時,我看到的已經裝好在甕中,而且,規定家屬還要分開,超過安全社交距離。

其實,媽媽過世後,像是看電影一樣,我看到師尊和大自在天接引,還看到地藏王菩薩的一顆明珠,我知道應該找得到舍利。可是,當我問過禮儀社,也問了殯葬管理所,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,現在是疫情期間,可能有染疫黑數,為了工作人員的健康與安全,一律不開放,沒有例外。

當然,我沒有試著去突破,使用其他手段,他們尊重我是宗教師也是喪家,很客氣,我同意他們的想法,疫情規定怎麼辦就怎麼辦,所以,不能撿拾舍利,也好,可以撿拾,也好,一切隨緣。

有人問我,疫情期間規定不能撿拾,會不會遺憾?不會,最後也是一整罐送到台灣雷藏寺西方境。

這個舍利是給人看的,亡者自己的修為,佛菩薩接引的功德法力,那只有他們自己明白,我們人間的肉眼凡胎,必須藉著舍利這類有形物質來激勵,才能堅定修行之心,但是亡者不必。

他們在那個世界看到的更是直接且真實。

是什麼就是什麼,說,沒用。

亡者有沒有修行力,亡者自己知道。

更何況,在我這個階段,舍利已經沒有意義,我不需要見到媽媽的舍利,才會道心堅固。

我之修行,不是也不需要為了這個。

師尊是誰,我知道;我是誰,自己知道。

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走在什麼路上。

別人知不知,與我無關。

自己知道。

另一件事情,看到某國有人因為宗教而刺殺前首相,探究原因,是孩童時期,家人沈迷宗教,時間、金錢、食物等都捐贈宗教,導致孩童沒人陪伴教育,沒辦法交各種學校的雜項費用,也無法給孩子穿戴合宜的衣服,而且孩子沒有飯吃,必需向鄰居親友乞討食物果腹。

每一個社會事件的背後成因,都有錯綜複雜的因緣,更何況是一個前任首相被刺殺身亡。

這件事情讓我看到另一段小時候的紀錄片。

釋蓮耶跟鄧盈嘉之間的關係,以後再慢慢寫。不過,已經忘記很多小時候的事情,剛好這次想起,就順手寫一下。

我們每個人的生長環境都不同。過去別人小孩遇到這樣的事情,幾十年過去,小孩長大去刺殺前任首相,造成人心動盪。這樣的事情也很有可能出現在任何人,過去、此刻、未來的任何一個小孩身上。

小時候就遇到類似的情況。

小時候,爸爸過世,年輕的媽媽突然迷上了某00道,希望從宗教中得到心理安慰,長大後我是可以理解與體諒,其實,小時候是常常一個人在家裡哭。

媽媽以為一個小學生、國中生愣愣的,什麼都不知道,其實我知道得夠多了。

她常常消失,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,認識新朋友,去約會、去宗教活動等等,小時候什麼都不敢說,也不敢抗爭,就怕被丟掉。

在忍耐的那段歲月,沒錢交學校的費用,是很常見的。破的衣服褲子沒人補,自己補不好看,被老師同學嘲笑。

有一次沒早餐吃,早上代表小學一年級參加全嘉義市的國小一年級演講比賽,在出發前,被別的老師嘲笑我「鞋子又髒又破,怎麼能代表大家去參加?」怒急攻心還暈倒了。

我那個年代還沒有營養午餐,都要家長中午拿便當來學校,我也餓肚子過。

這種情況大概到了國三,媽媽還是煮一鍋滷菜,讓我吃個兩三天,然後,她就去參加道親活動或開法會。

(現在她離開了,老家還有一個某00道的家庭佛堂要處理,也只能揉揉額頭)

高中以後好一些,有活動就丟給我幾十塊錢,巷口滷肉飯吃兩碗。

當然也有正常的時候,那都是她沒有活動的時候。

現在想起這些事情,釋蓮耶對這些腦海角落的事情感覺很遙遠,鄧盈嘉應該還是有些埋怨吧?我又一次看了場紀錄片,才知道原來小時候鄧盈嘉是過這樣的生活。

現在的我還要花時間安慰撫慰小鄧盈嘉的記憶。

很多人以為鄧盈嘉後來唸到博士、當大學教授,寫了那麼多書,是家庭栽培、家學淵源所致。

那是他自己的努力。

當然成長過程所有帶來順逆的所有人都有影響,八歲過世的爸爸也有,沈迷宗教的年輕媽媽也有。

我也很好奇,小鄧盈嘉怎麼沒有變壞孩子,難道沒有成長歷程中,壞朋友沒出現過嗎?

紀錄片有這段,不過很有意思的是,因緣所致,壞朋友影響甚小,還有人跟他說,你是我們兄弟間唯一可能考上大學的,你回去讀書,不要再跟我們一起混了。

看看這段記錄,只感嘆,因緣不可思議,因果不可思議。

因為紀錄片不是只記錄,順著記錄背後的線,抽絲剝繭,還可以看到更多當時不知,但是過去早建立的「緣」…

(媽媽晚年皈依師尊,不是釋蓮耶或鄧盈嘉的緣故)

2022整修系列之6:按部就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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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的紅地毯區,還是紅地板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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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時空裡,所有的事情都有個輕重緩急、先後順序,不論從相對性或絕對性,從時間性或重要性,都可以衡量出邏輯上的前後步驟。

什麼事情先做,什麼事情後做,總有個次第。

前面寫過,我們在開始今年地板整修之前,開會討論好幾次。

一開始規劃的時候,大家就各種可能情況,盡量想像,開放討論。

充分模擬之後,再來決定可行或不可行。

可行,就需要執行程序。

不可行,就需要替代方案,就是plan B。

我不是營建專業,沒有房屋修繕的經驗,可是,馮師兄、黃師姐是專業人士,他們有。

我們想要的目標效果,他們幫忙評估。

我們不知道的專業部分,他們提出建議;若需要更專業廠商加入,他們找廠商參加。

所以經過討論之後,得出了幾種可行方案,以及最順利完成與最不順利完成的兩種估計時程。

一開始以專業人士來看,最好的方案,就是全面清空,一次完工的方案。

討論到需要承租倉庫等不能掌握的變數,我們大家都同意,這個方案很困難,應該不可行。

然後,我們在各種可能性上加入限制條件,就是哪些不能掌握的變數,最後選了變數數量最少、影響最小的方案。

首先就是劃分區域,採取分區施工。先施工的A區,是原本的紅地毯區,後施工的是B區,包括走道、樓梯電梯前面,以及地藏壇城區域。

其次,我歸納這次整修的施工程序,如下依序執行:

1、包裝防塵,分區囤放。

2、劃定邊界,打除地磚。

3、分析底層,整地填平。

4、治理潮濕,多層防水。

5、選色製作,鋪設地磚。(選色可以提早,保留製作時間,等到防水完成,就可以鋪設了)

6、牆壁補土,各處補漆。

7、回歸定位,拆除包裝。(在第一階段則是,不拆A區佛像包裝,重貼B區防塵)

在實施的過程中,隨時檢討修正,彈性調整新舊作法,再開始接下來的步驟。

可以參考管理最基本的概念「PDCA」。

我們在規劃細節的時候,盡量考慮各種造成工程延誤的變數,包括天氣(晴雨颱風等)、排班進度等,甚至,地磚打開後,底層的情況,都會影響後續施工方式與進度,盡量控制那些可控變數,不可控變數就放心裡。

原則上,這次的修繕程序就是依循著上述七個步驟,如果有臨時狀況發生,隨時彈性調整。例如,冷氣出風口的隔板掉落,先試著修補,將洞口遮蓋,再聯繫相關廠商,詢問這些零組件的價格。

現在A區已經修繕完畢,B區就排上時程,準備先拆A區防塵,將原本包裝好的佛像法器,從B區搬回A區,再根據B區整修的情況,重貼防塵膠帶。

一開始修繕A區時,把A區的佛像法器包裝好,全部搬到B區存放。現在開始第二輪的施工,把前一輪做過的事情,另一個區域再做一次。

目前看起來,A區按照程序完工,B區應該也是這樣做。

當第一次A區整修程序確定可行,第二次B區複製第一次的程序就可以了。

至於門口進來的三百公分大白蓮花童子周邊區域,我設定為第三區,就是C區,最早發生地磚隆起的地方,就在這裡,已經修補過。全部打除重鋪工程需要考量理由更多更複雜,暫時先不動,一開始就完全包裝好,避免打除兩區地磚時,粉塵會漂入其中。

人命危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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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網路上的照片,好像是哈伯天文望遠鏡拍攝的「馬頭星雲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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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媽媽過世的五七日(35天),修法迴向後想起一件事情。

當天接到電話、回到嘉義,問了禮儀社的郭小姐,媽媽是因心肺腎臟等器官衰竭過世,不是感染新冠病毒。

很厲害的一點是,她過世前早已經打完新冠疫苗三劑,根據大姐簽署的同意書,她打了三劑莫德納。

然後,打完就跟沒事一樣,沒什麼副作用後遺症,這一點還真不容易。

我也打完三劑,都是BNT,當我知道媽媽即將離世,就趕緊去約第三劑,希望有機會能見最後一面。

畢竟台灣現在的疫情算是嚴重的,安養院規定不得探視,如果疫情穩定,可能放寬到打完三劑(且第三劑滿14天)後,可以提前預約探視時間,並且限制人數。

如果是醫院,也可能從無法探視變成見最後一面,所以,要滿足這些條件,至少先準備好打完第三劑。

這個道理就像參加考試,充分準備不一定能考好成績,但是不準備好肯定考不好。

先打好,雖不知道會不會開放,萬一開放,至少滿足這項條件。

本來我想等Novavax疫苗,結果等不到進口,就要先打疫苗了。

當時也有人問我,怎麼突然去打第三劑呢?其實,媽媽還沒離開,我也不能說實話,心裡知道,只能笑笑「就有必要打啊」。

蓮質法師問我,打第三劑之後,會很嚴重嗎?第二劑打完的時候,把她嚇了很大一跳,當時整個人狀況非常不好,準備進醫院急診,幸好扎針吃藥治療了一個月,終於回復穩定。

我自己知道,第三劑打了,大概跟第一劑相比差不多,不會像第二劑那麼嚴重。

雖然不知道政府會不會同情病人臨終前的願望,讓親人可以見最後一面(希望非常渺小與微薄),不打第三劑,萬一可以讓打完第三劑的親人進醫院,那不就徒留遺憾嗎?

萬一打了,還是不給進去探視,至少保留一絲機會了。

剩下的,就聽任自然發展…

當然,直到媽媽過世那天,醫院還是依照政府規定,沒開放探視最後一面。

幸好,媽媽不是因為新冠而歿,我問過,也看過死亡證明書的死因。

我既是喪家,也是主持法事的宗教師,直到出殯前,都去嘉義殯儀館為她修法。那時候,相關工作人員跟我說,如果是染疫亡故,不讓家屬或殯儀館領出大體,立刻封棺,24小時內即時火化。

政府有一套規定,非常嚴格,大家都要照做。

媽媽靈位附近有一些長輩,骨灰罈放在靈位前面的,據說都是新冠亡者,先火化,才設置靈位供家屬弔唁。

而且,有一塊專屬地方用藍色遮陽棚圍起來,那就是新冠亡者停棺的地方。

有一些靈位前一天還沒出現,某日一大早就開始做法事,舉辦告別式,禮儀社的工作人員告訴我,那些就是剛過世的新冠亡者,趕著辦完儀式,當天下午五點以後就是火化新冠病人的專屬時間,據說還蠻多的。

那陣子看了不少亡者,還有家屬友朋,很多大概是阿公阿嬤等長輩過世的青少年,在靈位前嘻嘻哈哈,現在回想起來,替他們的長輩感到唏噓不已。

親人又如何,財產又如何,斷氣的那一刻,還有什麼可以派上用場的呢?

人的生命很脆弱,小小的病毒,電子顯微鏡才看得到,人的五官根本無法覺察,卻在這兩年半,全世界或台灣範圍,帶走那麼多人…

疫情還沒過去,隨時又可能新的變化,也許,不再是很老的老人、很小的小孩、身有慢性病的人受到生死威脅,青壯人口也是,原本健康的人,每一個人都可能是瘟疫侵襲的對象…

人身危險又脆弱,世界亦是

2022整修系列之5:A區接近完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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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願學會的地板繼續修繕中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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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A區即將完工的時刻,感謝馮師兄的調度,以及所有廠商的配合。

在開始的討論中,我們將大願學會一樓地板的整修分為三個區,A區是主壇城前面、原本的紅地毯區,B區是紅地毯旁邊的走道以及地藏壇城,C區則是一進門、三百公分蓮花童子前後左右。

C區暫時不施工,先做AB兩區,原先預估一個區域需要四到六個月(變數很多),兩個區域至少需要八九個月以上。

現在台灣在建築、修繕的相關行業,都有兩個共同變數,一個是人工缺乏(偏老化,人手不足),另一個是成本高漲(通膨、工資、材料缺少)。這就是我們在估計施工時,很難掌握的地方,加上要等原本地磚挖起來後,看到底下的情況,才能決定如何進行後續(大挖與填補等兩種施工方式的差異極大),因此,有了心理準備,一步步慢慢進行。

按照原定計畫,紅色的區域還是鋪設紅色,白色區域還是鋪設白色,只是現在不用大挖,可以保留底下的混凝土,只需要補強填補,以及多層防水施作,這樣就讓整個進度節省了至少兩個月以上。

同樣的,原本在紅地毯區,靠著壇城的地方,我們有一組師尊法座,既然要全面重鋪,法座底座原本是一起鋪著地毯,現在也要重做,跟新的地板一樣的材料,一樣的顏色。

底座施工完畢,先放旁邊。這裡原本是沙發茶几的交誼區,因為以前颱風造成三爺宮溪大漲,溪水外溢淹了進來,這些木頭傢俱曾經泡水,就趁這次施工修繕,淹水的傢俱就交給市政府清潔隊收走。

防水施作很多層以後,等到全乾了,就進入地板施工階段。這個程序建立以後,B區的進度也是一樣,還是要將佛像、壇城桌包裝搬動到紅地板區,再將紅地板區全部封起來,避免B區打除地磚過程中,產生的粉塵飄進來。

所以現在已經將紅地板全部鋪設完畢,這個區域最後一個動作,就是讓油漆廠商進入,把左邊牆面、蓮花童子壇城桌重新漆過。接著,就要開始B區的修繕進度了。

所有的工程,一步步來,按照原本計畫的程序,再配合實際情況,彈性的微幅調整,一切自然而然就做好了。

不必想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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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離開二十八天了(四七)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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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媽媽的四七,也就是過世第二十八天。

再兩天,就是一個月了。

清醒,仍在。

沒有努力去維持,也沒有用心去維持。

幸好過去十年的病業,「訓練」出了這種清醒。

說是訓練,也不完整,因為這種清醒是本來就在的,不訓練,也是清醒,只是自己知或不知。

一般來說,沒經過訓練,是不知道「原來清醒」的。

經過訓練,原來清醒。

而且還知道,不管訓練與否,這種清醒都不是問題。

只要能跳出來,能夠從旁觀者的角度,或者,從不一樣的高度,就像天神的觀點,或者,道的觀點。

寫多了,回到標題。

過去幾天,大姐問過「有沒有人夢到媽媽」這件事情,我的回答是「最好不要」。

不必想念,只要有緣,總會再見。

只不過,那時候已經不是現在的樣子,母親不是母親,子女不是子女。

誰是甚麼身份,就像演戲,上一齣戲誰演什麼身份,跟這一齣戲不一樣,下一齣戲誰又可知誰是誰呢?

想念,那是人之常情,莫怪也無怪,只可惜,這種念想不利於亡者。

我知道,超度是為了讓亡者安息、生者安心,每個人生下來,就是一天天、一秒秒的邁向死亡,不發生在自身,也會發生在周圍。

如果不能讓離去的「人」安息放心,反而讓「人」產生更多不安,這樣不妥。

如果不能讓還在此處的人,好好的活著,努力的過著日子,吃飯、喝水、睡覺,都能如常,這樣也是不妥。

所以,鄧教授的媽媽不想念在世的親人,很好。

我們也不要一直想著,這種念頭會變成鉤子,拉住無法離開,不好。

那麼,我們活著的人該怎麼辦?

祝福離去的「人」,為離去的他或她祈福祈禱,祝福離去之後,可以到更好的地方。

自己多做些什麼,努力活著,好好過日子,讓未來的日子不會空過,當那一天來的時候,自己也可以去更好的地方。

這種積極的態度與行動,在佛家就叫做「精進」。

不是鬱悶不樂,不吃不喝,把生活搞得一團糟。

不是放任自己成為一灘爛泥,對任何事都提不起勁。

親人離世,必然有「傷」,盡力避免由「傷」產生「痛」,脫離不了這些痛,而被這些失去的痛壓在身上喘不過氣。

所以,過去十年因為「風窩性組織炎」、「敗血症」;制止比丘與女子私下交遊,甚至互生情愫,種下大錯,當時我犧牲自己的左手斷二指,但願能喚醒原初想欲修行之心,雖然收效甚微,至少做過了。後來,針灸治療上述種種疾病,即將結束時,師尊與醫生都建議去全身健康檢查,這一次,查到了甲狀腺癌…

從此開始近來六年與甲狀腺癌術後的各種全身疾病奮戰經過。

說那麼多,就是表達都是外來的病痛折磨,而我修行的專注,在於先內,而後不再內也不再外。

總結就是平靜。

平靜看待全身莫名其妙的痛,平靜看待大腦突然失去方向感與空間感,平靜看待全身內分泌大爆發,任何系統器官都是「免疫風暴」的攻擊對象。

種種奇特之事,紛至沓來。而我,平靜地看著這一切。

從那樣劇烈的苦痛中訓練出來的清醒,在鄧盈嘉教授媽媽過世的時候,釋蓮耶沒有哭,鄧盈嘉哭得撕心裂肺…

鄧教授的媽媽跟我倒是可以見面,跟鄧盈嘉就大可不必了。

釋蓮耶是清醒冷靜的,對大家都好。

鄧盈嘉是失去理智的,持續嚎啕大哭,沒辦法溝通。

看來,還是人鬼殊途,互不想念最好。等到多年以後,事過境遷,或者,有機會…

(寫於關閉六識、半步甚深禪定前一分鐘)

變數還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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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圖是我在四月21日的臉書貼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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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個系統,只要變數還在,或者說,不可控制的變數還在,還有不確定的變數仍可能發生,這個系統就是不穩定的,自然、社會或人文的系統都是一樣。

更何況,冠狀病毒的特性讓突變更容易,這種未來變數更是難以掌握,系統的未來更不確定。

變數的不確定性,這就是科學家一直沒辦法斷言大瘟疫的未來的原因。

最近,全世界每日新增病例又回到了八、九十萬,先前已經降低到二、三十多萬,只是這個數字已經失準了。

這個數字是在有一些國家已經不篩檢、不統計,也不向世界衛生組織通報的情況下。

其實,這個疫情數字在大概接近五億的時候,就逐漸失效了。

那時候,特別是歐洲國家,開始把新冠病毒感染當成類似流感來看待,除非有重大突破,很少主動的、大規模的篩檢,有任何症狀,鼓勵民眾自己在家服藥隔離。

Roylab網站大概也是那時候起,發生嚴重故障,不僅各種數字嚴重落後,一直未見修復,我也無法適時截圖,每次嘗試截圖,頻道就會當掉。

那陣子許多網友在該頻道的聊天室頻頻詢問,頻道主還好嗎?是否恢復健康呢?還是變得更嚴重呢?

因為那陣子剛好遇到頻道主所在國家「南韓」的疫情大爆發,有人提到頻道主也感染確診,所以有一次故障發生後,竟然超過三天(72小時)後才以重啟的方式進行排除,從此開始數字嚴重落後,還有的資訊連結故障,一直沒有新數據。

所以我有一陣子沒有在臉書上通報疫情,就是發生上述的事情,就改從其他網站去觀察,例如Worldometer、WHO,或者,約翰霍普金斯大學。

不過大概是四月初,見到「斧頭」徵兆後,一直注意台灣的演變,直到一去不復返,就在四月21日的臉書上貼文,提醒在台灣的師兄師姐,注意安全,保護家人,特別是家中老人小孩。

這篇貼文從那天開始,一直置頂,到這篇文章的時候(七月5日),還沒取消置頂,六月23日上午9點多,我又在底下補充一句「這篇貼文已經置頂超過兩個月,目前還看不到可以解除置頂的時機。」

我們這種年紀輕的人比較不擔心,真正影響巨大的是家裡的老人小孩,特別是非常老的老人與非常小的小孩,他們可能年紀太大,健康本來就是不好,或是年幼,免疫系統還沒成熟,也無法接種疫苗。

這兩個族群在大瘟疫裡,都是很危險的。

現在全世界都走上與新冠病毒共存的方向(除了極少數國家),這是適合當前現狀的方式,就像我在大瘟疫開始的2020年一月強調,這場大瘟疫需要三種物資,方便、便宜有效的篩檢,給感染病人吃的解藥,還有給尚未感染的人注射的疫苗。

只要準備好這三種物資,基本上與病毒共存就是符合人類文明的方法。另外還有醫療資源的問題,讓醫護人員可以無後顧之憂的救助病患。

回到系統的特性上,既然變數不可控制,我們只能從自己可以準備的部分,盡可能讓系統趨向穩定,如果什麼都不準備,系統只會趨向混亂,身在系統內的我們,工作與生活上的安全都沒有保障。

如果,input變數中,有些不是我們可控的,我們能做的,就是抓穩那些可控的。

投入變數仍在,output結果不能斷定。

系統依舊不穩中…

這段時間遇到我的媽媽過世,守喪期間,我也沒有停止為大瘟疫受苦受難的人類去修法迴向。

每天為了媽媽的冥福祈禱,也為了世人祈禱。

想起一個長輩

感謝師尊的加持與教導
感謝大家的護持
這是二七的照片(過世第十四天),禮儀社幫我拜飯,我修法誦經禪定…
喪事一切從簡,薄棺一口,費用夠用,懇辭各位師兄師姐的白包,感謝感謝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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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的後事辦完了,六月28日是第三個七日也過了(習俗的三七),「三七」這一天在為媽媽的往生修法,累得半死,晚上還要代表大願學會參加宗委會的道場聯誼會議。原本訂好的議程是晚上十一點結束,會長感慨萬千,又延到了快十一點半。

十一點半結束,還要洗澡。對了,媽媽過世這段時間我的飲食不正常,常常以她的後事優先,修完法、禪定後,再來考慮吃飯,所以開完會十一點半,蓮質法師趕緊將冷了放冰箱的晚餐便當拿出來,微波幾分鐘給我吃。

吃完飯三十分鐘到一小時後,才能去洗澡。等到洗完澡,要繼續禪修迴向媽媽冥福。媽媽的部分結束,還有大瘟疫的修法迴向,尤其台灣現在疫情還在嚴重狀態,這個修法迴向是必要,而且世界似乎又開始新一波的變種病毒傳染潮,這個也要修法迴向。

等到完成這些原本晚上要做完的功課,已經是清晨四點五十分,這時才能開始睡覺。

這時候,想起了一個長輩。

很多人都有經驗,一但過了睡眠時間,再睡又很難了。

我這十年生病,就是這樣度過,隔天還不能補眠,因為那樣不是讓自己恢復正常生活的做法,反而是更拖垮生活正常的做法。

只要有什麼事情延宕,後面肯定影響睡眠,所以,現在該重視睡眠定時品質的我,卻常常不能這樣。

寫回到媽媽過世這件事情,她本來就與佛法有緣,與大自在天有緣,只不過,一個人癱瘓久了,失智了,十年下來,什麼都不信了。

因為如此,才有中陰身向師尊懺悔並道謝、向大天懺悔並道歉,以及向地藏王菩薩致謝這一幕出現。

誰都一樣,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,該感謝的依舊要感謝。

至於簡陋的、臨時的靈位、單調的佈置,還有孤單的家屬、無親友來送行,那都是遵循「疫情期間,一切從簡,簡到不能再簡」這個大原則,所以有人看到「持靜者」網誌上面的照片,心中同情我媽媽冷冷清清的後事。不能轟轟烈烈,那是我的責任,畢竟我是個出家人,自己的生活很簡單,過得去就好,媽媽還在的時候,為了她的看護、醫療費用,已經捉襟見肘,非常勉強,有時還要拉著老臉去借貸,才能支付媽媽的醫療與看護費用。

這些醫護費用甚至還被挪用到其他人身享樂(這牽涉另一個年初過世長輩的事情,我就點到為止),每個月都讓我心痛不已(這些錢不是吃喝玩樂的啊,是一個金剛阿闍黎省吃儉用,甚至還去借貸,要支付媽媽的醫療看護,這個長輩怎麼可以這樣對她?)

當然,一切皆是緣,半點怨不得。幾年前我看情況不對,拖著病體回去嘉義,找了這位長輩,懇切的苦勸他,不要再接觸那些「害」,尤其是投機的東西,千萬不要再碰,外籍女子不要往來:「挪用眾生供養密宗金剛上師所節省、借貸,為了奉養母親的生活醫療費,這是很嚴重的惡報,請你謹慎,千萬不要自誤。」到時候有什麼惡果,大難臨頭,因果業報,「不要怪我沒有現在提醒。」

當時媽媽還偶有神智清醒,對我如此嚴肅慎重的警告,「長輩照顧媽媽不容易,不要那麼兇。」我不是兇,是嚴肅啊,媽媽,不然長輩身後怎麼辦?

後來為了錢,長輩在他的兒女面前搬弄是非,也在我的姊姊前面說自己子女的壞話,就是希望從兩方子女那裡拿到更多的錢。我跟長輩的大女兒說,我一個出家人有的就是這些,出家前當教授當顧問開公司出版書籍所省下的錢,都給媽媽了,這筆錢哪裡去了?每個月給媽媽的錢又到哪去了?銀行匯款紀錄都在,我媽媽癱瘓,誰去領出來?花到哪裡去,你們不知道嗎?

今年一月,我們想把媽媽送安養院,一方面看到疫情即將大起,需要專業醫護人員在旁,另一方面,不想再跟長輩有牽扯不清的事情,他們家一直誤解我們家,想把居住在我家的他家長輩帶走,把看護(請來照顧我媽媽)帶走,都可以,我只想讓媽媽安靜地走完人生最後,「讓世塵不沾媽媽心間」(參考港劇楚留香主題曲)。

後來,今年三月中旬長輩走了,他們家沒通知我,但是我問看護,知道過世時間,也上網看了嘉義市殯儀館的相關靈位位置與冰櫃櫃位,還有預定的出殯日期。

這個長輩在我小的時候,很照顧我,我就依照日期時間,為他修法迴向。至於晚年那些狗皮倒灶的事情,不想深究,人死燈滅,交給因果律了。

不出所料,他的結果,不妙…

長輩在三月中旬過世,媽媽在六月初過世,一個往下,一個往上,沒辦法,親疏遠近有別,身口意善惡不同,有沒有道歉、有沒有感謝,是不是發自內心,都會產生不一樣的未來方向。

看著長輩被拖走,我也只能默默祝福,希望記得此生教訓。

看著媽媽被接走,我也無喜無悲,那是她的往昔善緣,這一生的身口意業,還是分毫不差,等回去她就明白,很多事情受限這個色身與腦袋,看法太狹隘,等到失去肉身與腦袋,不再用腦袋看事情,才能比較廣闊的觀察。

媽媽告別式出殯那天,我們家人口單薄,沒什麼達官顯要與親戚,我又是出家人,身兼喪家與主法宗教師的身份,做好兒子來超度母親的工作。

這段時間與禮儀社員工常常要溝通,從喪事到法事,從家祭到我的修法超度,什麼都要講清楚,一切以圓滿媽媽後事為目標。

靈堂靈位寬闊、佈置精妙又如何?我做不到,我能做到的,就是拿出這一生修行的功夫,盡一切心力,無時無刻都連線媽媽,一切都迴向給她,希望她能平安走完這最後一程。

所以我在五月31日(媽媽過世前九天)寫了一篇「思解脫路」,分成幾個階段:

{一開始的階段}

如果可以,我願意禪修著媽媽,融入她的生命時空長河中,讓媽媽得到解脫,不再受病痛折磨,甚至往淨土去修行,不再輪迴。

至於媽媽往昔的種種該熟未熟的業果,硬要拖著她來折磨的業果,就讓我離開媽媽的生命的時空長河時,一切歸我,別在耽誤媽媽,別再折磨媽媽,不要強留強求。

{被要求重講的第二階段}

「她要離開人間,前去天界或前往淨土,那都是她的福慧果報,還有我(「某個神識」假借「鄧盈嘉教授肉身」,而成為的「釋蓮耶金剛上師」)的無數時空迄今,所有一切修行的福慧,撐著媽媽,去她善良福慧具足、且無遮障時,應該去的地方」

{這麼冗長,能不能簡單講的第三階段}

保留她一切善良福慧,用我生生世世的修行,換一次讓她順利解脫的機會,由天上的天人護法空行帶走,去她應該去的地方。

剩下身口意之業,我擔了,我負責,找我就是了。(我不會勉強、強留媽媽。何必呢?)

{最後只有兩句話的結論}

兩句話:讓她去,我負責。

{只是我也想問一問,我來做這些事情:}

「時空長河中的一切善惡因果無常,大家可願意否?」

這是我能幫「鄧盈嘉教授」為他媽媽做的最後一件大事。

但是我沒辦法為那位長輩做一樣的事情,惡業現前,暫時打救不得。

至於什麼時候可以救,只有因緣成熟的那一刻了…

何時成熟?我也不知…

附加效益

感謝師尊的加持與教導
感謝大家的護持
這是葬儀社的郭小姐在「請佛住世大薈供」第一場「尊勝佛母」修法當時,從後面拍下的照片,她對於密教、真佛宗、真佛密法的修持感到好奇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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媽媽走了,我還是傷心了。

我有感覺,會心痛,會難過,該有的都有。

唯一沒有的,就是失去清醒。

一直是清醒的看著一切,感覺每一刻的情感與情緒,包括火化當天,看到遺容,看著她進入火爐中。

這種傷,就像八歲的時候,看到台北榮總的病床是空的,床單換新的,爸爸不見了。

一次是八歲,一次是五十二歲。

現在打字寫這些字句,我還是很清醒的感受傷痛。

我在媽媽過世當天安位後,在她的靈位前面修法禪定,見到她變成非常年輕,大概只有16-18歲,非常美麗的樣子,師尊說只是讓我看一下在加持力的淨化下,她原本的樣子是什麼。

接著,又回復到大概30多歲的樣子。

媽媽一下子年輕了47歲。

那個年紀應該是她這一生自己很滿意的時候吧?

媽媽的姊姊,我的阿姨覺得我的修行很厲害,能看到媽媽過世後的樣子,真的是高僧。

我的二姐覺得師尊教得好,我能在這時刻幫媽媽順利往生。

坦白說,我知道這些不過是修行的「附加效益」。

所以我打算寫這篇文章,提一下「真實效益」。

因為禪定,持續的深入禪定,我可以保持清醒,或者,也稱覺醒、覺性、清明等。

這是超過了理性與感性,也不是全然的第三者角度,更不是上帝視角、神性視角。

很難說是什麼狀態。

但是這也不是修行的「真實效益」。

也許我談的真實效益,也不是佛眼中的真實效益,我不知道佛怎麼想,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什麼。

可以確定的是,自己生病,經歷多次半步死亡那麼多年,確定一直保持著清醒。

能夠禪定,能夠看到另個時空,能夠看到其他世界生命,那都是修行的「附加效益」,包括清醒,也是一樣。

可是真的要說什麼是真實效益,真的很難形容。

既然禪定是附加效益,清醒也是,那麼修行也是附加效益。

這些都不是真實效益。

我能說清楚的就是這樣,「修行」,這兩個字所描述的這件事情,一樣不是「真實效益」。

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圖像能說出來、寫出來,能夠描述的,都不是「真實效益」。

或者,這個世界的語言文字圖像能說出來、寫出來,能夠描述的,都是「附加效益」。

有這些附加的,也好。

沒有了,也好。

都不是最終狀態,不過,在最終狀態下,這些附加的也是依然存在。

不需要去排斥,不需要接受,什麼動作或想法都不需要。

該發生的就讓其發生,不會發生的也不去想。

然後,就沒有什麼「附加」與「真實」的距離,一切都是同樣的。

附加就是真實,真實也是附加。